她攥着裙子，气息不稳的侧着脸，询问周玥道：“可以了吧？”

当時，周玥正抻着脖子在跟摄影师一起翻看照相機里的图片，头也不抬的摆摆手，说道：“急什么急，這才哪到哪儿啊，还有两套婚服照得拍呢。”

“那为什么……”陆斯闻的喉咙忽然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，千言万语都诉说不出。

他缓慢的松开了于恬的小臂，转而捏住了她那秀了合欢花的长袖，那小心翼翼的动作，把他映衬的像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。

于恬把胳膊往上一抬，非常轻易的就将袖子从陆斯闻的手指间抽了出来。

于恬感觉自己像是被他蛊惑了心智的木偶，怎么也无法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。

隔了片刻，相機的快门声咔嚓咔嚓的响起。

程砚的音容笑貌宛若转瞬即逝的流星一般划过脑海，于恬眼眸一闪，遂触电般的挣脱开陆斯闻的双手，站起身，跟他生生拉开了半步的距离。

于恬也是一副失了魂的模样。

“到底出什么事儿了？”

陆斯闻的瞳孔在颤抖，他的手心是空，但怎么会心里也跟着空了？

“谢谢你对我的照顾与关心。”

周玥凑到于恬跟前挠了挠头，眼睛一转，缓慢的猜测道：“你拒绝了他的告白？”

于恬低着头，苦大仇深的吐出三个字：“不知道。”。

周玥的眉毛挑了挑，然后装作不经意似的，抬头望向布景棚上方的一只闪烁着红點的监控探头。

“没事，陆斯闻走了也好，咱还省事了呢，一组照片其实也够用。”

周玥揽住于恬的肩膀，诱哄道：“走，我请你吃芝士排骨去，你不最爱吃那个了嗎？”

于恬抿抿唇，见陆斯闻碧波般的眼睛开始直视向她時，她才接着说道：“除了友情，我对你真的没有额外的情感，你也不要再把時间浪费在我身上了，你有才华、有颜值、有家世，也值得拥有更好的。”

“还有那天我从機场回来发高烧，你给我准备的衣服，我收下了，至于衣服的钱，我会打到你的卡上，或者说，你不想给我卡号，那我转给周玥，让周玥转交给你也是可以的。”

陆斯闻笑的僵硬而诡异，“你在跟我清算什么？”

“是我让你不自在了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陆斯闻把她往前一拉，左手扣住她的后脑勺，直接把她按在怀里，抱着她说道：“于恬，别再伤害我了。”

接着，趴在门板上侧耳偷听的周玥，因为布景棚的大门毫无预兆的被陆斯闻敞开，一个没站稳，往前趔趄了两步，差點摔个狗啃泥。

“哎，怎么走了？不拍婚纱照了？”周玥对着陆斯闻离去的背影大喊道。

于恬顿時没了耐心，她一边解着上衣的吉祥盘扣，一边绷着脸向外走。

陆斯闻冲上前拉住她的胳膊，两人无声的做着‘战斗’。

周玥见状，嘴巴里拖着长音的呃了一声，然后就抓着摄影师一起出了布景棚，给于恬同陆斯闻留下了一个安静的交谈空间。

于恬往后退了小半步，然后又被陆斯闻快速的手上动作给吓了一跳，“我……”

“我对你的付出，是你寥寥数语就能计算的出来的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