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非辞照常去洗脸刷牙,对此毫不担心。
经过昨天那一遭,他认定了狐狸跑不远,最多就是出去溜溜转转……
陆非辞:“……”
狐狸不太好意思地松了口:“要不, 分你一半?”
它连啃了那么多天包子,原本都已经习惯了,奈何這两天的伙食突然有所改善。
狐狸说着, 反而委屈起来,自己活了這么些年,何時遇到过肉都吃不上的窘境?
都這么惨了,偷只鸡居然还要被這凡人说道。
陆非辞叹了口气:“你想吃什么,直接跟我说就是了,烤鸡這种东西我还买得起,住在這里的人都不富裕,难得吃顿好的,还落你手里了。”
陆非辞虽然這样问, 但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。
话音刚落, 就听到楼下传来一阵怒吼:“我刚买回来的烧鸡呢!哪去了?”
陆非辞這一夜睡得格外香, 连以往定時定點的生物钟都没能把他叫起来。
再一睁眼,已经是周六早上七點多了。
下床一看, 狐狸居然又不在。
然后他看见狐狸叼着一只烤鸡回来了。
陆非辞差點儿被自己的漱口水呛住。
“咳咳咳……你這鸡哪来的?”
“我少你吃的了嗎?居然还去别人家里偷鸡?”
“你這儿早餐连肉都没有, 最多喝碗粥, 我给自己加个餐怎么了……”
所谓由俭入奢易, 由奢入俭难, 挑剔的味蕾一旦被唤醒,它就不再满足于粗茶淡饭了。
只好自己动手, 趁着陆非辞没起床,悄悄出去觅了顿食。
“快给人家还回去!”陆非辞胡乱擦了把脸, 朝狐狸走去。
“不还!”狐狸一爪子按住烧鸡,俯身摆出一副护食的姿态, “吃的东西怎么还?再说了, 我凭自己本事抢来的食物, 凭什么让我还!”
陆非辞直接气乐了, 简直跟它没脾气。
手機一响,陆非辞收到了余小寒发来的一条短信:“从哥,我下周要开始复习期末考试了,暂時闭关两周,等考完再跟你一起去接任务!你如果有空闲也可以自己去通灵者公会看看。”
“好的,考试加油。”陆非辞回道。
看来未来两周内,自己少了一条财路,却多了一只狐狸要养。
他转头看了眼一旁啃鸡啃得起劲的小狐狸,养這家伙费不少钱呢。
“对了,我下午去一趟朋友那里。”狐狸边吃边说。
“你在a市还有朋友?”陆非辞讶然。
狐狸白了他一眼,继续吃。
“那为什么要住我這里?”陆非辞一脸真诚地问。
“喂!”狐狸抬头瞪他。
“好吧好吧,”陆非辞摆摆手,“你這脾气,看来也只有我肯收留你了……”
狐狸嘎嘣一声,咬断了鸡架骨。
下午两點,午睡过后的狐狸出门了。
陆非辞则在家中继续修炼,打算好好适应一下拓宽后的经脉。
他一开始修行,就如同老僧入定,沉浸其中,丝毫不觉枯燥。
不知不觉两个多小時过去了,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陆非辞一怔,听声音不像是柳奶奶,那还有谁会来敲自己的门?
“稍等一下。”他下床开门。
门外是两名身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,其中一位陆非辞格外眼熟。
他惊讶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萧南旭脸色不太好,神情颇为凝重。
他的目光越过陆非辞,往他身后扫去:“就你一个人?”
然后又问打量了一番這堪称贫民窟一般的环境,“你就住這里?”
“我住哪里跟你有什么关系?”陆非辞反问,心中却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两名特卫队队员一起过来,恐怕是出了什么事:“找我干嗎?”
萧南旭终于将黑眸转向了陆非辞,表情十分严肃:“你昨日是不是遇上了李侧三人?”
陆非辞點點头:“是,怎么了?”
“你对他们做了什么?”
陆非辞一挑眉:“应该问他们对我做了什么吧?”
“你最好如实答话,不要在這胡搅蛮缠。”
萧南旭目光一凛,缓缓开口道:“李侧三人状告你勾结妖族,残害同胞,只因发生口角争执,就伙同一只狐妖将他们打成重伤。”
说着,从兜里拿出了通灵者公会的调查令:“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陆非辞:“……”
天底下还有這么不要脸的人?
主动上门找事不说,还恶人先告状!?
萧南旭问:“那只狐妖呢?”
陆非辞不承认:“什么狐妖?這里一直只住着我一个人,你如果不信,可以去问街坊邻居。”
“何从!”萧南旭骤然拔高了声音,“你不要心里没数,知道自己现在面临什么指控嗎?李侧三人现在还在医院里,也确实是被妖族利爪所伤。這事一旦证实和你有关,够你在牢里待上两三年的!”
陆非辞一時间不知好气还是好笑:“他们有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嗎?有说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楼下嗎?有说是怎么对我下的手嗎?”
“他们倒是有说在防卫途中,不慎击伤了你的腹部。”萧南旭说着,垂眸朝陆非辞腹部一扫,薄唇抿成一条令人心寒的直线,“可你看起来好像没有受伤。”
他说着,打开柜中的储蓄罐:“我也不让你还鸡了,一会儿把這钱给人家,怎么出来的就怎么进去,不许再随手顺东西了。”
狐狸哼唧了一声,算是同意了。